舞剧《金面王朝》金面女王服饰

舞蹈诗《家住长江边》“哭嫁”表演服

学术性舞剧《昆韵》“秋风吹绿”舞蹈服设计图

音舞诗画《神韵金陵》宫女服饰设计图

如何才能建构舞蹈服饰的时尚？树立时尚意识时尚并非意味着对先有者的不敬，也并非对传统与旧有，进行忘乎所以的颠覆，而是经典与现代的有机结合。艺术要走下舞台，走进观众的心中，就必需紧扣时代脉搏。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服饰，如果还像中世纪那样层层包裹，那么无论他们在台上如何悲痛欲绝，观众也会觉得离自己太过遥远，而无法激起现时记忆。相较于上世纪60年代的俄罗斯版，2005年上海大剧院演绎的芭蕾舞《罗密欧与朱丽叶》，其服饰近乎颠覆。现代式的几何剪裁，以及简洁的黑、白、灰色彩，充分烘托了二人之间的悲情故事，使其告别中世纪的静态模式，而落入21世纪的动态时空，更加贴近观众的内心。当然更重要的是，树立时尚意识，是确立一种“拒绝复制”的立场，使自己的作品，充分走出前人窠臼，进入自己独立、自由而具有现时特点的创造性空间。国际化的眼光现时代的信息，必然渗入很多国际化元素，这需要培养自己的国际化眼光。舞蹈服饰亦如此。肢体语言无国界，包装肢体的服饰，也应该无国界。假若今日的新疆舞服饰，还只停留于地域特征很强的传统服饰，不管肢体语言如何改变，那么服饰传递的信息也只是：它被时空定格。这种舞蹈，属于新疆，属于过去，属于所有的熟悉。它并非一种艺术品，而仅为一件工艺品。对一件新疆民族舞服进行艺术上的升华，就应该将这个民族特有的文化符号，与现时代人们的审美心理需求结合起来，甚至与国际潮流元素结合起来，这样，才能成就一件独一无二，既有时代精神又有民族文化内涵的作品。我在作品《中华鼓舞》中，打破原有“56个民族，56朵花”的设计思路，用不同层次的蓝色，统一这些民族服饰，然后在此基础上，裁剪出不同的图案，通过这些图案，来传递不同的民族信息。在灯光的闪烁下，舞者的姿态曼妙无比，使观舞者不会有眼花缭乱的视觉疲劳，同时又在步入一场民族大合舞的中心。大胆改变结构（离开身体而设计）翻新图案、增加花边、将纽扣改成圆形……如果这样，充其量也只是某种程度上的改良而已，并非创新，因此也谈不上是时尚的舞蹈服饰。只有敢于在结构上，进行大胆的突破，才有创新的可能。这需要设计者们借鉴各种领域的经验，尤其时装。比如时装中普遍运用的“离开身体而设计”的手法：18世纪欧洲的大篷裙； 80年代后期，三宅一生的圆形、方形皱褶设计；90年代中期，川保久铃的驼背式设计和日式腰围背包作品……这些，都是离开身体而设计的典范。它既保留身体的线条，同时又决不拘泥于三围。既然有大篷裙式的臀部，为何不能有驼背式的肩？破坏是创作的基础，在设计大师手中，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在大型服饰舞蹈《金舞银饰》的尾声部分，要展现一件“中华门”的概念性服饰。如何能将这个概念，具体而抽象地表达呢？我想到了“离开身体而设计”，将中国的传统旗服大胆变形，使它既能维持人体线条，又离开人的身体，然后在服饰前胸，配上金色的门环扣饰，使“中华门”的印象，得以成功体现。我认为，好的设计一定是“整体考虑，立体结构”的作品。这样的作品：正面有创意，侧面有形，背面有精彩。所以，设计者可以改改从正面考虑服装款式的习惯，尝试一下从侧面开始设计。一定距离的精彩距离产生美，再也没有比舞台服饰更能传递这一观念的了。与日常时装不同，舞台服饰，或者舞蹈服饰，和观众有一段距离，是一定距离的精彩。一件作品，拿在手中时光华夺目，但在几万人的开幕式舞台上，观众却看不见，那么它再漂亮，也只能堪称遗憾甚至失败。如何让在一定距离下的观众，能感受到你特别的用心？这需要设计者的经验。亮片在灯光下会焕发什么样的光彩，台下的观众能看到哪些部分；立体的裁剪，传递到观众眼中，会体现出哪些层次……在设计过程中，需要创作者做到详略、主次分明，充分考虑到镜头与舞台前的盲点和焦点。在制作过程中，尤其要注意面料的质感。为了突出重点，除了考虑用颜色，图案，珠片等渲染之外，还要学会面料肌理加工，使用填充物等，使观众能觉察出它的立体感。学会运用流行色流行色，在这里是个广义的概念。它不单单指即将流行的颜色，它还包括即将流行的某些造型、样式或行为、状态。在当代，时装、家居等生活领域，甚至绘画、音乐和写作都离不开流行色。这给我们的舞蹈服饰也带来启发。作为特有的艺术门类，舞蹈服饰需要追赶这些流行元素吗？通常大家都会如此顾虑。但成功的设计师，一定会打破领域局限，捕捉这些和人们的生活及心理息息相关的因素。近两年金色的流行，在某种程度上推动《满城尽带黄金甲》一片的风靡，同时影片的风靡，也使这种流行色畅行无阻。而早在此之前，我的作品《中华鼓舞》即传递着这一信息，其中龙的服饰，由不同层次和光泽的金色组成，亚金、亮金、细金、粗金，使这一“龙体”，既时尚又有气势，比原来的黄龙、红龙，更受观众欢迎。捕捉流行色，需要有前瞻性。创作于春季的舞剧，要体现演出在冬季的流行气息；就是说，今年为明年的演出而创作时要做明年的准备。当然，更要注意的是：运用流行色，并非一味追赶潮流。而是在符合艺术创作规律，充分表达主题的基础上，为了最大程度地满足人们审美心理需求，而进行的一种锦上添花式技巧。在限制中突破和时装不同，舞蹈服饰包装的，不只是拥有完美三围的模特。它包装的是一个身材不规则，拥有灵活变化的肢体运动，同时还伴有一定的思想与情感（尤其现代舞）的舞者，在不同的光线下，每一种动作传达的不同信息，都需要服饰来烘托和体现。因此，相对于时装，舞台服饰，包括舞蹈服饰的制约因素更多。这便要求设计者们，既要大胆突破，又要将这些制约因素考虑周全。因此，一位出色的设计师，除了要拥有独特的审美天赋外，还需要具备渊博的学识，既要通晓古今，还要广阅人文地理，这样才能变幻、穿梭于各种不同时空的舞蹈剧中。虽然舞蹈服饰设计限制重重，但如今，对这一领域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使设计者们拥有更大的发挥空间。而作为设计者的我们，则更需要通过杰出的作品说话，使这一领域和其他诸多艺术领域一样，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国际化，也越来越被更多的观众接受和欣赏。本版图片和部分文字选自《中国舞蹈服饰设计师》一书。该书由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研究员张琬麟与北京舞蹈学院艺术设计系主任韩春启教授主编，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该书首次以舞蹈服饰设计为主题，将活跃在新中国舞台上的22位老、中、青优秀舞台服饰设计师的成果汇集成册；首次从多个角度，概述了生活服饰与舞台服饰这两大人类服饰系统及其相互关系、“舞蹈服饰”概念称谓的科学性及其独特的造型特征、中国舞蹈服饰造型艺术的简要发展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