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网上看到的一个工作服的故事,感觉非常的不错,在这里为大家呈现,如果谁看到了这片文章,相信也会受益匪浅。不经意间打开衣橱,一身身合体的厂服、制服、工服或静静地悬挂着,或整齐的摆放着,凝望着它们,心中不禁掠过一阵轻柔温暖的情愫,它们无声的见证着我与电力共同成长的点点滴滴,让我不由的想要讲述一个有关工作服的故事。
我穿的第一件工作服是一件绿军装。不是当兵发的,是当红卫兵“弄来的”。文化大革命武斗最厉害时,我们这个中学生“1018”造反团被对方围在学校几个月,吃的是从国家粮库“弄来的”,穿的是从部队仓库“借来的”,男女学生全是一身军装,就这么躲在大楼里,军事化地活了半年。此后,在造反派“大联合”后,我就下乡当了知识青年。父母挨批斗,家也被抄了,我就穿着一身绿军衣下了乡。下乡当农民,天天汗水雨水,衣裳烂得快。离开农村时,这件军装已经有三四十个补丁了。有人开玩笑说,留下将来放进博物馆,我还真留了几天。离开农村是进了军马场,部队在陕北办了个延安军马场,招工时说得挺美“总后勤部”,到了才知道只说了个头,后面还有一串“山丹军马局延安军马场一大队甘沟二连”。除了放马,其他跟在农村差不多。等到发工作服,一人交上五块钱,发下来的旧军服,大概是抗美援朝时穿过的,黄军装还补了几个绿补丁。我一看发的比我在农村留下的那件还有历史感,就把那件准备给博物馆的丢到了灶火里。
从大学毕业后不久,有了出国访问的机会。中国人出访,西服就是工作服。公家发了制装费,也就到“出国人员”专门店,做了西服,还买了皮鞋。到了国外,天热,西服穿不住,到处参观,皮鞋也磨脚,于是,脱了西装只穿衬衣,扒掉皮鞋套上布鞋,自己解放自己。这下子快活多了,团长是冯至,从来不关心衣着小事。多事的倒是老外,一路上遇到外国人给我打招呼就问:“是日本人吗?”“不,中国人!”“中国人??”在当时,出访的中国人走到哪里都规规矩矩西装领带,没我这么随便。
看来,我这样的人不配穿工作服。规规矩矩的东西到我的身上就变了规矩。应该说,制服是有其取向的,强调职业,注意统一,讲究规矩,而做到这一点,才好穿制服。文人,不讲穿衣规矩,特别是我们这样经历的文人,从中山装和绿军装里蜕出来,又钻不进西装领带的套子里。说好了,叫承上启下的一代;说不好,叫不合时宜的一群。
不修边幅,自在随意,是不穿工作服者的快乐。但也有例外。故事一,前些年在省城工作,时兴一种夹克衫,买一件穿上,挺随身合体。过了数日,见报上一小品文,说是市长爱穿夹克衫,于是这夹克衫便像工作服一样,在办公室流行起来。放下报纸,我便脱衣,怕别人说是为“拍马屁”而穿。第二天上班,同事笑:“怎么刚买的夹克衫不穿了?”我觉得他的笑可疑。故事二,那年初夏,一下子热了起来,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圆领衫套上就出了门。在街上转了一圈回到家里,觉得头皮有点痛。用手摸,有个伤口,血还未干。想不出在那儿碰伤,最后还是妻子发现了问题———这圆领衫是在美国工作的侄子送我的,图案中有一行英文:“美国第一”。而那几天美国佬正炸了我国驻南大使馆。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这行小字呢?看来随便穿衣也有不随便的时候啊,虽说与工作服无关。
一个人的工作服小故事却透出了一个人的一生和性格特点,虽然平凡却也不平凡,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显得那么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