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为1966年生于武汉1982年省建机厂做磨床工人1992年辞职做服装生意2001年在石家庄接触纳米布料2002年在汉与人合伙成立外贸公司2003年合伙人退股,开始做拖把生意在边为公司附近的茶馆见到她时,一身职业套装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知性。一眼看上去,记者很难把她与一个年已四十,且已在商海拼搏十余年的形象联系起来。“8岁时母亲病逝,少时带着弟弟、妹妹生活,尝尽生活百味;16岁就进厂做了一名技术工人,担起养家重任;26岁‘下海’经商,不想却遭婚变;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四处奔波,直到三年前做起拖把生意,生活才逐步稳定下来。”曲折的经历被边为用温和的语调缓缓道来,其中更增添了一份辛酸与坚强。如今,小小的拖把,倾注了她所有的财富梦想。年幼丧母,16岁工作养家1966年,我出生在武汉,父母都在省建机厂上班。父亲算是个干部,母亲则是厂学校的老师。我排行老大,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以父母的工作来说,我家的条件按说应该不错,可情况并不是这样。父母都是很孝顺的人,在他们的兄弟姐妹们都很困难的情况下,他们承担起了赡养两边4位老人的责任;再加上自家还有3个孩子要照顾,这使我家的生活非常清贫。记忆里,吃饭就咸菜的日子总是那么长。“虽说生活在城市里,但身为老大,我小时候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幸福,尤其在我8岁以后。”边为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那一年,我的母亲去世了。”在我印象里,母亲是个很敬业的人。每次出去家访,她都要到很晚才回来。但在我8岁那年,母亲却被诊断出是舌癌晚期,发现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她离去的那一年,我才8岁,最小的弟弟只有两岁。父亲一个人上班养家更辛苦了。因此,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就落在我的肩上。记得那时我常常为自己一个人洗不动被单而偷偷哭泣。为了早日挣钱养家,16岁那年,我虽考上了高中,但仍放弃了这个机会,而是选择到省建机厂做了一名磨床工人。进厂后,要先当三年学徒工,每个月只有18元的工资。18元,现在看起来很少,但在当时,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家贫,小时候,我常把別人送的一些旧衣服拿来,自己重新裁剪修改后再给家人穿,所以对服装裁剪很有心得。每次厂里举办服装裁剪比赛时,我都是第一名,而且还曾经在武汉电视台举办的比赛上得过业余组第一名。说到这里,边为笑了笑,“那应该是很开心的一段时间了!”初入商海经营服装遭挫16岁进厂后,我就认识了前夫。也许是因为从小缺少母爱吧,那时我特别想找一个依靠;再加上后来父亲又娶了后母,生活中少不了有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在那个年龄里,我总想早点离开。20岁那年,我结婚了。结婚时,父亲四处借了100元钱给我作彩礼。我没有收。我知道,那些年父亲也很辛苦。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我哭得一塌糊涂。4年后,孩子出生了。在家休产假期间,我看到周围不少人“下海”经商,我也有些心动,想出去做点生意。但丈夫并不赞同。1992年,我26岁,终于决定随当时的潮流一起“下海”闯一下。因为对服装较了解,我就在中南地下商城做起了女装生意。生意并不是很好。后来,我又辗转到商场里做毛衣、服装的代理等,但一直起色不大。那时,很多服装都是从汉正街进货。我了解到汉正街的生意很不错,于是,1995年,在朋友的帮助下,我在汉正街西端租了个门面,开始做童装生意。在经营上,我跟别的同行并不相同。别的店都卖一些中规中矩,市场认可度较高的童装,但我却是自己设计,根据自己的喜好设计版样,进布料、买辅料,自己裁剪、加工还开了家加工厂。而实践证明,我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因为我这种前店后厂的经营方式开销很大:自己做服装,不仅得有门面,加工厂那边也要请6个人。再加上自己设计的样式太个性化,很多款式市场都接受不了;而卖得比较好的样式,则很快就被别的老板翻版,因此,生意并不好。“就在生意陷入僵局时,没想到我的家庭也有了问题。”边为感叹起来。“因为忙着做生意,我每天早出晚归。慢慢地,丈夫与我就有了隔阂,感情越来越淡。1997年,我们离婚了。”辗转河北,涉足纳米制品离婚后,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生意上。我决定改变以前的做法,把店搬到汉正街东头的童装大世界,转做批发生意,不再经营加工厂。4年做下来,生意还算不错。2001年,由于市场装修,我就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在河北石家庄办厂的堂兄看我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很辛苦,又看我做过这么多年生意,就找我去帮忙。没什么牵挂的我就带着孩子去了河北。堂兄的工厂生产的是一种用纳米技术制成的超细复合纤维面料产品,这种面料的吸水性很强,是普通棉的6到10倍;产品主要有面巾、毛巾、浴袍、擦车布、高档镜头布等,市场前景很不错,产品主要销往海外。但是这段生活并不长久。边为说,由于对北方的气候很不适应,再加上孩子转学后,因学制不同,功课跟不上,因此,不久她就带着孩子又回到了武汉。“不过,除了孩子,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财富梦想。”回到武汉后,我与两个朋友合伙,每人投资近5万元,成立了武汉众秭商贸有限公司,做堂兄厂家在汉的代理商。三个人中,我是法人代表,一个做财务,另一个朋友则以她本人的名字注册了“盖敏”商标。但合伙做生意,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那两个朋友本身是做药品生意的,收入不错,所以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不到一年,公司的钱就被请客户吃饭、开拓市场之类的事情花得差不多了。而以我的名义从堂兄那里免费拿来的10多万元的货,却仍然积压在仓库里没卖出去。后来,两个合伙人要求退股。但当时公司里除了积压的货物,哪里还有钱呢?结果,她们两人就把货拿走了大半。最后一盘存,公司还差了十多万元。“幸好当时遇到了我现在的老公,帮我把账填平了。”边为感叹着说,为这事,她还被堂兄狠狠地责怪了一通。“不过,虽然吃了亏,但一个人做,就可以更专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东西。现在做的拖把就是这样来的。”中年奋起,用纳米布料做拖把在堂兄厂里工作的时候,我就发现,厂里制作完成品后,总会留下很多3至5厘米宽的边角料,厂里最后都把它们当废品卖掉了。回到武汉后,我就想,这种布料的吸水性这么好,而且又不会霉烂、掉毛,如果把那些边角料拿来扎成拖把,应该很受欢迎。成立公司后,我曾向两个合伙人提出这个想法,但她们都认为卖拖把没多大赚头,这个想法也就搁置起来。到2003年,合伙人离开,只有我一人独自经营时,做拖把的念头又渐渐浮了上来。我到汉正街批发拖把的地方考察市场,这才发现,拖把虽小,但销量非常大,不少老板就是靠这小小的拖把发了大财。做拖把生意的想法就此生根。回去后,我开始学着自己扎拖把,但扎来扎去,总也扎不好,很容易散。于是,我开始寻访专业人士,并把当时市场上的此类产品全部买回家仔细研究。后来,我在众多拖把中选了一家做工最精细的厂家,按照上面的地址找上门去。那个厂家在白沙洲,师傅是咸宁人,很朴实。出于竞争的考虑,那位师傅起初并不同意教我。我和老公就想了许多办法,隔三差五就登门拜访他,最后这位师傅终于被我们的诚意感动。我们请他做厂长,又给了他10%的股份,每年再分给他25%的纯利。有了最好的材料和技术人员,当然还得有好的包装。我们开始重新设计,让拖把更符合消费者的需求。我们用布条在拖把的杆子上缠成一道道美丽的花形,又把拖把的头包上布条,以防划伤地板;由于布料的吸水性较强,如用铁丝扎很可能会烂,于是我们就采用胺纶穿线,用机器扎拖把,使它既美观顺手,又牢固耐用。“第一把成品拖把做出来后,我觉得那就像是一件工艺品,心里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边为开心地笑着说,“加上堂兄厂里的材料是专利产品,边角料全部运到我这里来后,我这个拖把在全国也是唯一的。”拖把做好后,就得考虑如何打开市场了。由于材料比较贵,一吨要上万元,再加上工艺相对比较复杂,所以我的拖把价格就比普通拖把要高一些,最便宜的也要卖15元。因此,我们在找一些日杂店代销时,很多老板不接受。但一些顾客用过之后就发现,这种拖把不仅吸水性很好,而且拖得特别干净,连头发丝都能带走,就带着朋友找老板买,这时很多老板才回过头又找我们进货。记得那时,家里还没有车,我每天提着拖把,乘公汽到武汉三镇,到处找日杂店老板推销拖把。渐渐地,随着产品逐渐得到顾客认可,代销点也由最初的几家,扩展到现在的三百多家。如今,不少大超市也开始接纳我们的产品。“当初偶然的一个想法,没想到市场反响这么好。”边为说,现在他们又开发出了塑钢杆、不锈钢杆、平拖等一系列“盖敏”牌拖把产品。如今,边为的公司正迅速壮大。她说,她正计划聘请专业的销售队伍,来为系列产品开辟新的市场。“在逐步占领武汉市场后,再向省外扩展,直至销往海外。”小小的拖把上正承载着边为巨大的财富梦想,“我想一定会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