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高级时装界生意复苏而来的设计师更替,打破了欧洲时尚版图的长期稳定。一些品牌迫切地想要淘汰掉那些无法把顾客带进店铺里的设计师。
今年以来,欧洲各大时装屋上演的人事变动风波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且日趋白热化。众多设计师们玩起了“抢椅子”的游戏。
最近的新闻是,Pringle of Scotland的前任创意总监Clare Waight Keller接替了Hannah MacGibbon,出任Chlo的新设计总监。
自3月份巴黎时装周期间,Christian Dior解雇身陷反犹太种族主义言论丑闻的明星设计师John Galliano以来,欧洲奢侈品时装屋接二连三地对设计师进行“淘旧换新”,Chlo则是最新加入这一大军的大品牌。
两周前,巴黎高等法院正式以“公然侮辱罪”起诉Galliano,并宣布审判日期定为6月22日。
有传言称,Alexander McQueen的现任设计总监 ,因为给英国新王妃Kate Middleton设计了婚纱而一夜爆红的Sarah Burton,很有可能突出重围,被奢侈品大鳄LVMH集团总裁Bernard Arnault相中,成为接替John Galliano的头号人选。
与此同时,业界还预测在接下去的数周或者数月中,将会有一连串的新面孔脱颖而出,成为老牌时装屋的新掌门人。
Balmain已经宣布,将由其设计团队中原先的二把手Olivier Rousteing取代离职的 Christophe Decarnin,坐上主设计师的位子。而Gianfranco Ferr, Cacharel, Azzaro, Kenzo和 Trussardi等品牌也都表示正在物色新的设计领袖。
即使是人才流动性相对较低的男装设计界,近期也可谓风起云涌:Zegna力捧的Alessandro Sartori据说将跳槽去Berluti,他留下的空位将由原先为Jil Sander效力 的Paul Surridge顶替;下个月,Dunhill的前任设计师Kim Jones则将入主Louis Vuitton。
Clare Waight Keller的继任者,Pringle of Scotland的新舵手Alistair Carr来自Balenciaga的设计团队,目前他正着手设计最新的度假系列。而他的首个男装系列也将在下个月亮相米兰男装周。
伴随着高级时装界生意复苏而来的这场人事风暴,打破了欧洲时尚版图的长期稳定。
时尚产业顾问Jean-Jacques Picart说:“这次变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并撼动了时尚界。一些品牌迫切地想要淘汰掉那些无法把顾客带进店铺里的设计师。”
巴黎春天百货男女装销售经理Tancrde de Lalun则称,高级时装屋的人事洗牌本是周期性的常规变化,只是这一回的变动造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因此放大了本身的影响力。他还说:“在危机中,至少两三年里,没人会贸然行动。设计师纷纷明哲保身,静等这场风波过去。没人想做出头鸟,所以大家都保持沉默,夹着尾巴做人。”在de Lalun看来,奢侈品产品两位数增长率的回归给了各大品牌改弦更张的底气,无论是品牌策略还是创意人才方面都将会有不小变化。
巴黎Agenda Inc咨询公司的创意总监Lucian James与Lalun观点一致,他说,“当下的时尚文化瞬息万变而又支离破碎,一系列新兴技术才是这种文化氛围里的‘定海神针’,也正是这些技术引发了这次风暴。在这样一个由社交媒体主导的世界里,新一代的设计师更应该像责任编辑一样工作,他们要把品牌变成媒体渠道,编辑出各种文化主题,再通过衣服来表现。这一招其实早就不是新花样了,想当年,Coco Chanel就是这么成功的——她让大众意识到时尚不是穿衣打扮,而是通过穿衣打扮体现出一个人的思想和品位。”
他还补充道:“消费者的变化引起了设计师的变化。消费者们希望品牌带给他们启示,而不仅仅是做宣传,他们希望预见未来,而非回顾过去。”
纽约Robert Burke Associates的董事长Robert Burke认为,要等到所有的空缺职位都得到填补,这场“抢椅子”风波才会平息。届时,很可能出现几个品牌共用一个设计师的窘况。他说:“品牌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不稳定。如果将来大牌设计师和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分庭抗礼,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de Lalun认为,“声望”二字已经不是品牌考量设计师的首要因素。Herms用Christophe Lemaire换下了Jean Paul Gaultier,Thierry Mugler同时起用Sbastien Peign和 Nicola Formichetti,这些都是最好的例子。正如他所说:“市场正在复苏,时尚产业前景很乐观,这正是为业界注入活力、展开新蓝图的好时机。这次风波过去后,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有大的人事变动。要知道,频繁换帅会动摇时装屋的信心。”
Liberty 百货的总经理Ed Burstell也这么认为:“设计师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绝非好事。零售商们不会对人事变动频繁的品牌投信任票,他们总是与客户保持统一意见,而客户们总有各自偏好的设计师。看看Burberry和Chanel这种最顶尖的时装屋,它们都始终如一地坚持着既定的品牌策略。”
自从2006年Phoebe Philo 离开Chlo,该品牌的影响力在一次次人士变动中日益削弱。Philo当年的副手MacGibbon上任前,Chlo曾尝试过设计团队制,又在瑞典设计师Paulo Melim Andersson的带领下走过了三个时装季,均以失败告终。
被视为针织奇才的Waight Keller花了六年时间帮助Pringle完成了“从苏格兰针织服装公司到世界级奢侈品牌”的转型。她的第一份工作是为Calvin Klein设计女装;后来被Ralph Lauren招至麾下负责Purple Label男装系列的设计;而后,她又在Tom Ford领导下的Gucci担任过高级女装设计师。
巴黎时尚业咨询师Floriane de Saint Pierre指出,高级时装屋目前正面临着数字媒体和新兴市场兴起的新局势。她说:“创新能力和管理创新人才的能力同等重要。在过去的十年里,设计师们有了新的名字——‘创意总监’。而现在,我们需要和首席执行官地位相当的首席创意官。这将是一次时尚业的权力重组。”